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有点暴殄天物的人,住在市区,外滩呀,南京路呀新天地呀,反正一不留神就把那些所谓的风景区都看成了寻常的风景,也不觉得有什么绝色的佳处。
很多的风景都在身边偎依了四五年我都不知道佳人在侧。夫子庙全国各地都有但是有一座也未免离我太过近距离了一些,而我,也依稀知道身边有这么一处地方,也许是因为近也许是因为得来觉得太过容易,一直都没有动过看的心思。
这个五一,假期短又多雨,不宜远行,才,说实话还是经人提醒,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处可观的地方,于是才想起来去了夫子庙,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的觉得好笑一个在南京路豫园附近逛荡了四五年的人头一回去逛夫子庙了,还很像游人一样的带了一个相机。
不好意思,孔夫子,在下来的不早,但好歹终究还是想到来看您了。
一边走一边想起来一些句子,比如说庙不在大有神则灵,比如说英雄不问出处,之所以想起来这些是因为那条文庙街的入口也未免太其貌不扬了一些,实在很难想象出里面还有佳处。如果你可以用把破旧不堪说成老上海风情的标榜方法,那么文庙街还蛮老上海风情的,老房子,破的木门和院墙,小小的小摊,在外面吃饭的人,还有垃圾,我知道了我自己为什么一直以后路过都没有产生过进去的念头,只有善意的想着武陵的路口可能都不用装潢。反正佳人出于村落,英雄处于陇亩,圣人的庙宇落于寻常百姓家的附近这样想感觉倒是比较对路。
但是一个路口,一些小商店小摊贩踊跃的附近,真的有一座比较庙宇的庙宇赫然眼前了。
夫子庙的外面立着这样子古色古香的牌子,上面写着子曰。古朴而儒雅。
就是下面那个善行的支撑,我发现它还有一个用处,它还可以用来锁自行车,真是物尽其用。
反正圣人书呢,你要是不用来给大脑补充营养硬是用来做擦鼻涕之类的事情,好像也不能说你没有用它们。
夫子庙正门。买上十元钱的票,如果是小孩子还有学生,五元就好。想当初夫子的学费也并非很贵的。
这张照片跟夫子庙关系不大,我好容易捕捉到的一个泡沫,一个小孩子吹出来的,看看好险,就差一丁点儿它就落地了,哈哈,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夫子庙的对面,一个学校的一面墙壁。
夫子庙的正殿。
这些都是祈祷的小纸片,很多的呢,一树一树挂的满满的。
而且祈祷还很有步骤的呢,一个人命令一般的高喊,一,上香,二叩头,三叩头,然后,起身,好,心想事成。
这是心想事成的步骤。似乎来上香的多时莘莘学子,想来这该是夫子庙的经济来源了,应该会比买票的收入高一点。
正殿全景。
那一副标准的夫子像,以前应该是问学或是施礼。现在放在这些,就成了恭迎四方来客。
想孔老先生,生前连自己的理想都实现不了,死后千年厉害的这种地步,能让所有的人心想事成了。
我站在那个起身恭迎的雕塑前,合掌,稽首,说:恭喜夫子功力大增。
转念想,若是夫子果真有灵,不知道此刻对着他爱着的教育该生出怎么的悲悯,对着这些请求高分的学子又该是怎样的叹息。
千年的文明也不过是做了今日的消费,每去一处历史古迹的时候这样的体会就会更深一层。
正殿转过去,我忘了那是什么名字,走廊上放着一圈儿各式各样的石头,感觉不像是人工雕琢,希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块块的看过去,各有文理,姿态万千,很可观,也许是因为我多石头也有情结,相对于金玉珠宝似乎好象我对是石头还更有感觉一些。
子在堂上曰:逝者如斯夫。
斯人已随流年去,此地空余讲经堂。
虽然相对来说这些课桌设置的太过时尚了一些,但是感觉还是表达出来了,我没有数是不是七十二张桌椅。
曾经真的是这样的设置吗?子路,子张,子夏,就在这样的课堂上诵读诗书,而子我趴在课桌上睡着了,然后夫子生气了,走过来说了一句千古批评的名言: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公冶长,我想它一定连教室里都没有呆跑到外面的花香之地听鸟语去了。
隔着时空,想起来也许有过这样子春天旭日般温暖的画卷。
画卷,真的有,在这件屋子的墙上,是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什么断粮了,被认成坏人了之类的,故事是白描,连环画一样。
曲径回廊隔一层幽窗。
寒窗图。
这不是一张桌面,这种东东长一米宽一米,方形,扣之据说有金石声(没有实验),明朝生产的,据说成功率很低所以很珍贵,一般是在上面写考中了进士的名字的,通俗一点说也就是金榜题名用的。
上面的那只笔和本子不是一套的,我非常清楚,因为那是我的,我想做出来一副金榜待提名的感觉,无奈材料太现代了。
古书。在橱窗里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的风尘,我觉得树页都是薄如蚕翼脆如花瓶的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翻看,也许只能展览了。
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很奇怪的石质量,松散如沙的感觉,堆起来有点像沙画。
各式各样的茶壶,很让人开眼界的,就感觉什么什么都能有茶壶来表达。
可见中国的茶文化了,更可见中国的茶功夫。
一个角落。
一片水。
一个茶壶。
一卷书。
一座魁星阁。
游览结束。跟门口的石狮子说再见。
想起来里面正殿里一壁石刻的全本论语,面对着刀刻的笔画,面对着一笔一划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想夫子也真是够温厚的了,面对一世的不如意,也不是咒骂也不是抱怨只是一句这样子的感慨,感慨里也还是坚持。
就像是子曰被刻上石碑,孔子也被在了中华文明这面石碑上了。
以前还想着孔子在中国被推崇是因为历代治国的需求,然而为什么在外国他的知名度也比别的诸子高一些呢,一个原因是因为被做为了国际推广的符号,还有一点,就是他真的更容易被接受一些。上一次做一个课件的时候,本来想把诸子的话都给个例子出来,结果发现有些话用汉语说是意境万千,但是换一种语言就实在让人不知所云,相对来说孔子说的话是翻译出去是意思最明了的,最能保持原味的了。
带上一点儿思绪,且做余韵。
告辞了,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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