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驂如舞。叔在薮,火烈具举,襢裼暴虎,献于公所。将叔无狃,戒其伤汝。
先解释一下,这里叔,不是胡子拉碴的大叔,田,也不是农田,所以呢,大叔在田就不是农民伯伯在种地,而是一个帅哥在驾着车在打猎。打猎,就是衣服很有丰姿神采的运动了。
一个帅哥去打猎,乘着无比排场的车,那双有力的手,让握在手里的粗糙的缰绳感觉都像是柔软的绳子,那奔驰的骏马在他的驾驭下,奔驰都像是踏着节拍的,和谐就好像舞蹈一样。这样的人是那么意气风发的跑到野外,无边的沼泽里,四周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光,猎猎的火焰下不知道他对着猛虎是一副什么样子,结果是老虎被打死了,然后献于王前。惹的旁边的女孩子又是惊喜又是关心,说:天哪,天哪,太帅了,可是也要小心些呀,不要被伤着了呀。
这首诗里的帅哥,是多么的健康帅气,充满了男孩子青春的张扬无畏还有阳刚的美丽。美丽的如诗如画如生命的歌。
他是谁呢?
这是一首郑风,据说写的是郑庄公的弟弟共叔段,共叔段,还记得课本上的文言文《郑伯克段于鄢》吗?就是里面那个反面人物,那个被母亲宠爱,要夺哥哥的位子,然后一步步夺权,然后中了哥哥的圈套,然后败的很惨,逃到了共,然后死掉了。
不忍心去相信吧,这么一个酷酷的,帅帅的张扬这青春和活力的男孩儿和史书里那个有傻又笨有骄傲又暴躁最后有结局悲惨的家伙是一个家伙,这样的两个人是一个生命。
其实书里所谓的郑伯也不是太大,初继位也不过是参加工作的小伙子,不过那个工作是郑国的王而已,当时做为他的弟弟,段更小,我不想去考究什么前因后果,也不想说什么结局如何,更不想去议论什么谁对谁错,只是觉得两个都还在青春的小伙子,又是兄弟,要演绎一场以家国为名的争权夺利和你死我活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生命在史书里里也没有第二种结局,被功名被利禄,被许多堂而皇之或者看似不那么堂而皇之的东西毁掉,就像我说过的活着没有活着的尊严,死了没有死了的样子。
那些生命本来应该拥有的美丽,那些青春,那些爱,那些深深的喜欢,浅浅的爱慕,那些神采,那些狂,那些骄傲,那些帅气和酷,似乎从来就不曾在生命里存在过,如果没有诗,我都不知道生命里还应该拥有这些东西。
即便如李白那样诗意昂扬的情怀也只是在诗歌里青葱百代,在现实里,他是什么呢,一个追求梦想没有追到的人,一个失败者,一个流浪着既博不到前程也没有做一个好父亲的男人,一个偶然还得给别人写两篇碑文要一点润笔费活着的文人,如此而已。那么沉郁的杜甫自然也不总是诗里“细雨骑驴如剑门”的风流,兢兢业业的做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为了一个大点的官员召见激动的晚上睡不着,风流天下闻的孟浩然也是见了他的生命天子滚到了床底下去,口不择言的一副看不到什么出息的样子,王维也一样子被拉着逼着违心的官儿也要做。有人愿意相信是这样的,然而,真实的人生。
这样的人生是真的,那些风姿和才情也是真的,那些美丽和魅力也是真的,只是乘放在那种叫诗的容器中,到了真实的历史和生活里,就变了样子。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诗歌才会那么美丽吧,因为那才是鲜活的生命呀,尽量的接近本质的,没有被太多的必须禁锢着的原生态的生命。
唯诗才是生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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